关于永嘉之学的思想渊源,学术界一般以宋初的王开祖为开山,“元丰九先生”始传伊洛之学于东南,由心性学向事功学转变开始于郑伯熊、郑伯英兄弟,他二人又是受薛季宣启发,所以正式创立事功学派的是薛季宣①。从“元丰九先生”中影响最大、寿命最长的许景衡算起,其距薛季宣事功思想成型、永嘉之学再度兴盛的时间也已经不短了,这期间到底是什么力量推动了永嘉学的复兴?本文认为,在“元丰九先生”与郑、薛之间有一重要人物,即张九成。正是他在永嘉学派的形成过程中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。
张九成(1092-1159)字子韶,号横浦居士、无垢居士,浙江钱塘人(今杭州),两宋之际著名理学家。他绍兴二年(1132)进士第一,后官至礼部侍郎。因反对和议忤秦桧,谪居江西南安14年。桧死,起复,任温州太守。卒谥文忠。有《孟子传》、《横浦集》、《心传录》、《日新》、《中庸说》等传世。
一、张九成:惟实是务
张九成事功思想的哲学基础是“道即日用”和道器不离的思想。
“道”是中国传统哲学中一个表示本体意义的范畴。在张九成,道即是心②。他在批判佛教的基础上阐述了他对形而上之“道”的看法。佛教以心法起灭天地,主张万法唯心。张九成认为佛教之“心”有体无用,不足以开物成务:“有四端如人之有手足也,可以运用,可以行止。若释氏则无手足,徒有腹心尔。安知运用行止之理哉!”佛教之“心”是空的,并且“认廓然无物者为极致”③,视世间一切伦理道德为梦幻,这在儒家是不能接受的。针对佛教以道(心)为虚无的思想,张九成反复强调:“道非虚无也,日用而已矣”④,“道非虚无也,实用处通变者是”⑤。同样以“心”为道,儒家之道是体现在日用人伦中的、包含有具体内容的东西。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:第一,道有体有用,“道无形体,所用者是。苟失其用,用亦无体”⑤。道本无形,通过其功用体现;体用一源,体乃用之体,用乃体之用。第二,道器不离。“苟形器中非道,亦不能为形器,又安可辄分之?形而上者无可名象,故以道言;形而下者散在万物,万物皆道,故不混言耳”⑤。形上形下、道器之间不能混淆,但其差别又不是绝对的,抽象的形而上之“道”通过形而下之万物体现出来。道不可见,但通过其“用”可以把握,这“用”具体体现为日常的人情事理,所谓“理之至处亦不离人情,但人舍人情求至理,此所以相去甚远”⑤是也。
可以说,承认“道”的体用合一,推广开来,必然主张经世致用。张九成的事功思想就是其心学外化的结果。事功与功利不同:“事功主于经世,功利主于自私,二者似一而实二”⑥。张九成所谓的“实用处通变处”不是指功利,而是指实际效果,他是明确反对任何功利行为的。他提倡有用之学:“盖士大夫之学,必须有用,而所谓用者,用于天下国家也。天下国家以民为主耳”⑦。所谓有用之学即是推行王道,王道之本在于以民为心。他认为儒家的《大学》、《春秋》、《孟子》无一不是围绕王道展开,均属于王道之书⑧。学习的目的如果不是事君爱民,那学了还有什么用呢?“吾侪将有为于斯世,非事君以爱民,奚以学为?”⑦正是本着这一原则,张九成无论在朝廷还是地方做官,无不尽力革除弊政,造福一方。
比如他曾论如何节用救民:“当量入为出,百官有司其俸有高下,其品有章程,此谓有节用也。至于旱干水溢,大则发九年之蓄,小则发三年之蓄,而吾无所靳焉,盖以救民焉”⑨。相反,如果轻费妄用,到头来就会敛夺民财,就会病民。他尝论为郡之道有九:“正心术,敦风俗,礼贤士,行教化,节财用,谨狱讼,斥奸吏,佑善良,治豪猾”⑩。所有这些均是经世之道。钱塘有僧号喻弥陀,弃家学佛,舍宅为寺,接待四方,二十年间往来者三百万众。圆寂后,张九成为之作《喻弥陀塔铭》感叹道:“余尝悲学佛者比比,而务实者何其寡也!学律者以变古为长,学教者以好胜为务,学禅者以破戒为通,其失佛意甚矣!而师惟实是务,不事虚饰搏空,手斋三百万僧,架空地为大刹宇,凿空山为佛……”(11)他认为唯有像喻弥陀那样的“务实”行为才能真正达到佛的境界,反观我们儒者,又何尝不需务实!
绍兴二十六年(1156)张九成到任温州,在任长达三年之久。他贯彻“惟实是务”的宗旨,以民生为重,办了很多实事。据《横浦先生家传》记载,当时永嘉赋税沉重,“斛米匹绢,输者率倍其入”,百姓困顿不堪。张九成认为重赋疲民,责在官府,于是规定以斗、尺为赋税标准,百姓欣然。温州盛产柑,每年都要向权贵和朝廷进贡大量柑果,百姓疲于应命,乃至有为保全自己而毁掉柑树者。当地还要举行柑宴来品评柑的好坏。张九成对此深恶痛绝:“夺民自媚而糜耗以快其所嗜,吾安为之!”遂罢柑宴。当地“俗尚亵语,老幼妇子叫号喧呶不可禁止”,张九成立出规约,要求百姓相互戒饬,辞气之间务为逊顺,百姓感悦,污言秽语顿时革除。南宋实行榷酤制(即酒专卖制),百姓家有死人者葬礼要花费数万钱,“贫不克葬”,致使有“积数丧不克举者”。张九成毅然免除酤禁,不越月葬典毕举,百姓对其感恩戴德。九成所取得的业绩在当地广为传扬,陈傅良就曾赞叹其敏于政事(12)。“道即日用”、“惟实是务”、心性为体事功为用等思想亦通过其书的流行而影响浙东士人。
二、张九成与永嘉士人
就宋代地域划分上而言,张九成属浙西人,因此其与浙东学术的关系几乎被学术界忽略不计。或者有学者看到了张九成对浙东学术的影响,却没有详细展开(13)。其实在当时,朱熹就将张九成与永嘉之学联系到了一起:“因说永嘉之学,曰:张子韶学问虽不是,然他却做得来高,不似今人卑污”(14)。这固然是针对永嘉之事功学而发,但无疑他把张九成放在了永嘉学派里。各种史料表明,张九成其人其学的确与永嘉学派有着紧密的联系。
张九成与永嘉士人的交往主要集中在他晚年的温州任上。温州即当时的瑞安府,瑞安的首府即永嘉。永嘉属浙东路,浙东尚学,尤以永嘉为最。北宋中期以后,在“元丰九先生”的带动下,永嘉始兴洛学。据王十朋《何提刑墓志铭》:“永嘉自元祐以来士风浸盛,渊源自得之学,胸臆不蹈袭之文,不怪不迂,词醇味长,涵养停蓄,波澜日肆,至建炎绍兴间异才辈出,往往甲于东南。”“笔横渠、口河洛者,纷如也”(15)。两宋之际是洛学在永嘉传播的鼎盛期。但到了绍兴二十六年张九成知温州时,此时的永嘉,由于秦桧当国,禁洛学,“伊洛之学几息,九先生之绪言且将衰歇”(16),一片万马齐喑的局面。张九成的到来对永嘉之学的重新兴起无疑是个推动。
张九成对“九先生”的事迹并不陌生,“九先生”之一的蒋元中曾作《经不可使易知论》,四方传诵,太学尝刻之于石碑。“绍兴初太守张九成下车诣学,口诵此论。由是后学益知向方”(17)。按此处说“绍兴初”,误,当是绍兴末。因为绍兴初九成任镇东军佥判,而非太守;镇东军设在绍兴,而非瑞安。又,他在《与永嘉何舍人》一书中也提到了“九先生”的名字,并盛赞“渡江以来此学尤著,精深简妙,深入洙泗堂壶中,其至矣哉!”(18)
九成不仅熟悉“永嘉九先生”的事迹,而且与永嘉士人来往密切。陈开祖,名一鹗,私淑伊川之学,与九成同年登第,居官以廉靖著,最与九成相知。在现存的《横浦集》中,九成给他的信最多,二人讨论张九成作的《论语解》,还有《韩柳音释》问题。此外九成为他作《静胜斋记》,称“彼我两忘,天下之能事毕矣”(18)。陈开祖的母亲去世,九成为之作墓志铭。陈开祖便是郑伯熊的舅父。上文提到的何舍人即何逢源(1105-1168),字希深,永嘉人,曾任起居舍人、中书舍人(19)。张九成到任温州后,致信何逢源,历数永嘉九先生之学对士风学风的影响,但如今“其学似不逮前日”,所以他“更望舍人与诸君子鼓舞晚进,使不忘师承区区之愿”(18)。为激励学风,上任伊始,九成便要求州县询访隐士贤哲,“待至尊礼之意”,还亲自致书当地名流宋之翰、刘愈表达敬慕之意(20),“一以礼义廉耻遇其士民”(21)。刘愈即是叶适的蒙师。
反过来,永嘉诸子对张九成其人其书也并不陌生。薛季宣《与君举书二》中谈及他对张九成关于洒扫应对进退之解的看法,陈傅良则深情回忆张九成初到温州时的政事,叶适在给他人的碑铭中多次提及张九成。张九成谪居江西时他的著作就已在浙东广为流传,乃至“家置其书,人习其法”(22),可见其影响程度。
在张九成的倡导下,永嘉之学再度兴起。郑伯熊、郑伯英兄弟并起,至宋孝宗乾淳年间,“永嘉学者联袂成帷,然无不以先生兄弟为渠率”(23)。郑氏兄弟尤为吕祖谦所推重。再后的薛季宣、陈傅良、叶适使永嘉之学变得日益实用,发展为“事功之学”,永嘉学派的形成,张九成实起着开拓性的作用。
三、永嘉学派对张九成思想的继承和发展
在张九成之前,二程就提出“道亦器,器亦道”,主张道器相依不离;“元丰九先生”之一的刘安节也提出“道行于万物”,但他们更强调道器之相分。张九成似乎更在意“器”对于“道”的意义。追求形而上之道固然必要,但“道”的存在不是无本之木,支撑它的是实实在在的“器”。所以将“道”落到实处,学以致用,在日常的洒扫应对处做功夫才是最根本的。永嘉之学正是秉承了这一点。
受张九成思想影响最大的当属薛季宣(1134-1173,字士龙,号艮斋,永嘉人,师事二程的门人袁溉,有《浪语集》传世)。他的事功思想就是建立在道不离器、道即日用的基础上的。他秉承了张九成“道即日用”思想,直接提出“道,日用也”(24),并将其贯穿于学问研究的始终。关于道器关系,他主张:“上形下形曰道曰器,道无形埒,舍器将安适哉!且道非器可名,然不远物,则常存乎形器之内。昧者离器于道,以为非道,遗之,非但不能知器,亦不知道矣。”道器不离,离器则道无所依托,舍器则无从晓道。同样是强调器对道的意义。在此基础上,他“自六经诸史、天官地理、兵农乐律、乡遂司马之法,以至于隐书、小说、名物、象数之细,靡不搜采研贯”(24)。如果说张九成“惟实是务”的思想还只是事功思想之端倪初现,还没有将其形成为一理论体系的话,薛季宣则完成了这一历史使命。
其次,张九成以心性为体、事功为用的思想也深深影响着永嘉学者。事功是永嘉学派的主要特点,却不是他们立说的根本目的——这一点往往被研究者们所忽略。薛季宣之前的“永嘉九先生”所传之洛学主要是性理之学。如张煇“与横塘诸公日从事于治气养心之术”(23),并不涉事功。横塘,即许景衡(1072-1128),字少伊,谥忠简。“厥后永嘉学者后先辈出,多于忠简为后进,或奉手受业其门”(25)。许景衡尚且从事于治气养心之术,由此可见永嘉之学的传统。将心性与事功结合起来的却是张九成。事功毕竟属“用”,名物制度毕竟属“器”,那么与之相应的“体”、“道”究竟是什么呢?薛季宣对《大学》《中庸》《尚书》《周礼》等诸经多有训解,“平生所推尊濂溪伊洛数先生而已”(26)。他教导陈傅良:“理敬之说,进学之指南也”(27)。他认为人心道心本是一心,道心为本,“自外观人”,是谓人心。人心若能做到“诚”,“诚则明”,就是道心。天理本存在于我心中,“但令良心不泯,天理岂外于人耶?反而求之,莫若存其大者”(28)。他解释《大学》“国不以利为利,以义为利”:“务民之义,在乎修身以仁民。……仁非它道也,务民之义不以利为先尔”(28)。可见,这“体”、“道”就是正心明理。他详考六经诸史、天官地理、兵农乐律、乡遂司马之法、名物象数,目的不是功利,而是由“器”及“道”,由博返约,走实用之路,所以其学堪称实学。正如全祖望评价的那样:“其学主礼乐制度,以求见之事功。然观艮斋以参前倚衡言持敬,则大本未尝不整然”。
其后,陈傅良、叶适沿着薛季宣开辟的路数,以“正心明理”为体,以经制事功为用,走出了一条通过研究制度沿革、经史结合从而达到古为今用的道路。陈荣捷先生评价陈傅良“论学以义理为本,以文章制度为用,本《周礼》以考王道之经制,缘诗、书以求文武之行事。其论圣学,以孔孟为归,论王道以周为备,主旨在经世,目标在功利”(29)。明代王直在黎刻《水心文集序》中评价叶适:“先生之心,思行道于当时而见之功业,不但为文而已。观其议论谋猷,本于民彝物则之常,欲以正人心,明天理。至于求贤、审官、训兵、理财,一切施诸政事之间,可以隆国体,济时艰。”叶适作为永嘉学派的集大成者,其思想特征可作为这一学派的代表。即永嘉事功之学的根本在于“正人心、明天理”,只不过是从具体政事制度的改革和完善入手,以具体彰显抽象,实现正心明理的目的。叶适本人就主张:“致学莫要于辨人己之分而审其所处之义,使己立而物不病,可以达于道矣”(30)。他认为周敦颐、二程的功绩远过汉唐诸儒,原因是这三人以“舜、文王之道即己之道,颜渊、孟轲之学即己之学也。辞华不黜而自落,功利不抑而自退,其本立矣。”他们抛弃了汉儒追求文藻的枝叶之学,重新树立了儒学的根本,使儒家的大经大法“炳然具见”。他宣称:“觉于是而进,余所进也;安于是而止,余亦止之”(30)。可见他也坚持“舜、文王之道即己之道,颜渊、孟轲之学即己之学”,只不过他较道学家更注重儒学中的事功思想。朱熹批评永嘉学派“计利害太甚……其弊至于可以得利者无不为”(31),实在是只看到了他们强调事功的一面。
张九成与永嘉诸子所面临的社会问题是一致的,南宋贫弱无能、朝不保夕的处境促使他们去思考如何救亡图存。他们强调实用、通变,就是适应了时代之变化。永嘉学派将事功制度化,力图从制度层面全面改变现状以达到富国强兵的目的。他们并没有忽略“道”,放弃心性修养,而是认为只谈心性是毫无意义的,“道”体现在“器”中,求器便是求道。张九成“道器不离”、心性为体事功为用的思想既符合南宋的社会发展需要,又与永嘉的传统思想相契合,在永嘉事功学派的形成中实具有开创性的作用。
注释:
①此在浙东学派的研究文章中基本形成共识。如徐规先生认为“永嘉之学与程颐理学发生原则性的分歧,且具有反理学的倾向,是从薛季宣开始的。”(《薛季宣集》序,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3年版。)再如董平先生的《浙学、浙东学术、浙东学派与浙江人精神》(引自《浙东学派与浙江精神》,第1-20页,浙江古籍出版社2006年)也持此观点。
永嘉之学不同于永嘉学派,这一点张义德先生早就分析过:“我们可以把‘永嘉之学’和‘永嘉学派’加以区别。前者是泛指自北宋以来籍贯在永嘉地区的学者而言;后者则是特指从薛季宣、陈傅良等到叶适所构成的一个学派,这个学派就叫永嘉学派,也称永嘉事功之学。显然,永嘉之学包括了永嘉学派,前者包括较广,后者所指较狭。在南宋,与朱陆鼎足而三者,就是后者。”(《叶适评传》,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,第107页。)笔者赞同这一说法。
“元丰九先生”又称“永嘉九先生”,即周行己、许景衡、沈躬行、刘安节、刘安上、戴述、赵霄、张煇、蒋元中。前六人直接问学于伊川,后三人私淑洛学。九人因同游太学,故而元丰中太学就有“永嘉九先生”之目。(参见《宋元学案·周许诸儒学案》,中华书局1986年版,第1145页。)
②张九成构建了一个“心-气-物-心”的心学体系,参见刘玉敏:《心学的肇始——张九成的哲学逻辑结构》,载《孔子研究》2010年第二期,第13-18页。
③(宋)张九成:《四端论》,《横浦集》卷五,四库全书本,第324页,320页。
④(宋)于恕编:《日新·道》,四库存目丛书本,第243页。
⑤(宋)于恕编:《心传录》卷中,第214页;《心传录》卷上,第182页;《心传录》卷下,第228-229页;《心传录》卷上,第185页。四库存目丛书本。
⑥《钦定四库全书总目》卷一三五,北京,中华书局,1997年,第1781页。
⑦(宋)张九成:《孟子传》卷二,第253页;卷一,第240页。四库全书本。
⑧《孟子传》:“孟子之学,学王道也。”(卷二,第254页)《春秋讲义》:“世之论者皆以《春秋》为褒贬之书,而不知其为王道之要。”(《横浦集》卷十四,第391页)“大学之道何道也?王道也。”(同上书,第389页)。
⑨(宋)刘荀:《明本释》卷中,四库全书本,第196页。
⑩《为郡论》,《横浦集》卷十九,第429页。
(11)(明)吴之鲸:《武林梵志》卷四,杭州出版社,2006年,第67页。
(12)参见(宋)陈傅良:《跋陈求仁所藏张无垢贴》,《止斋集》卷四十二,四库全书本,第831页。
(13)如王凤贤、丁国顺在《浙东学派研究》中提到“张九成是陆象山以前的一位重要心学家,其思想对浙东心学的发展有直接影响”(浙江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,第64页)。两先生得出这一结论后便戛然而止,没有对张九成的思想再做任何进一步的分析论述。至于张九成的事功思想迄今尚无人研究。
(14)《朱子语类》卷一二三,北京,中华书局,1986年,第2962页。
(15)(宋)王十朋:《又送叶秀才序》,《梅溪集后集》卷二十七,四库全书本。
(16)《宋元学案·周许诸儒学案》,第1153页。
(17)《光绪永嘉县志》卷十三,中国地方志集成(60),第303页。
(18)《横浦集》卷十八,第419页;卷十七,第411页;卷十八,第419页。
(19)尹波《张九成年谱》认为“何舍人”乃何溥,字通远,永嘉人。查《弘治温州府志》,何溥历任临安府教授、删定官,婺州通判,秦桧死后除监察御史、左正言右司谏、谏议大夫,后除翰林学士兼吏部尚书。从未任过舍人。(参见《弘治温州府志》卷十一,第489页)故而“何舍人”当是何逢源。
(20)见《乾隆温州府志》卷十四,《中国地方志集成》(58),第178页。据《光绪永嘉县志》载,宋之翰,字邦宪,号五休居士,有潜德。郡守至,常先咨访,张九成尤加敬慕,年九十六卒,子孙三世登科。(《人物·隐逸》,卷十七,第400页)《乾隆温州府志》亦载有《张九成与宋之翰书》。刘愈,字进之,永嘉人。孝友端愨,行义信于乡。太守张九成下车得愈之贤,移书致馈礼。(见《弘治温州府志》卷十二,第554页)
(21)(南宋)戴栩:《跋无垢先生言行》,《浣川集》卷九,四库全书本,第754页。文中记载,“有谰辞以讼者,先生廉得其情,既而拱手对之曰:‘九成为公惶恐。’讼者愧汗自悔,终其身不至讼庭”。
(22)(宋)陈亮:《与应仲实》,《龙川文集》,北京,中华书局,1985年,第260页。
(23)《宋元学案·周许诸儒学案》,第1144页。
(24)(宋)薛季宣:《中庸解》,《薛季宣集》卷二十九;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》,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,2003年,第385页、626页。
(25)(清)孙诒让:《横塘集跋》,见许景衡:《横塘集》,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年版,第570-571页。
(26)(宋)陈傅良:《右奉议郎新权发遣常州借紫薛公行状》,《止斋集》卷五十一,四库全书本。
(27)(宋)薛季宣:《答君举书二》、《答石应之书》、《大学解》,《浪语集》卷二十四、卷二十三、卷二十九。四库全书本。
(28)《宋元学案·艮斋学案》,第1690页。
(29)陈荣捷:《宋明理学之概念与历史》,台北“中央”研究院中国文哲研究所,1996年,第310页。
(30)《金坛县重建学记》、《南安军三先生祠堂记》,《叶适集·水心文集》卷九、卷十一,北京,中华书局,2010年,第152页,192页。
(31)《朱子语类》卷一二二,第2958页。
责任编辑:高原